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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色像落叶一样凋零，飞禽也择枝而栖，我仍埋身在土堆里举步不前，贪恋着一天里最后的余温，就像一位贪恋于零碎记忆的黄昏的老人。然而我知道我有着年轻而细小的尖齿、匀称的利爪和一对黑色的缀满斑点花饰的半圆形外壳。就在这外壳下面就在这外壳下面，我收起了我鲜嫩微绿的看得见经脉的薄翼而当夜风收起，大地进入沉寂你会听见泥土的声音，那是我推开屋门，展开我透明的翅膀就像展开一只刚拆封的手风琴乘着夜色飞翔、飞翔……想着这就是我远古长辈们的生活。 这是处于春青期末年的我随手写下的字，写在《城市画报》上。写得匆忙，所以看起来就像是随风掉下来的一堆落叶。 但我把它当成了一堆野草。 因为本没想到要收割，所以种得随意而不合时宜，在春天里，它突然长起来的时候，有点不情愿的样子。不过，野草里混杂着野花，只是收得匆忙，更加不合时宜，所以，一齐割下。 略略晒干，捆成一卷，便是献在你面前的东西了。 在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是早把野草打成了草粒，然后塞进枕头，献给自己，献给夜晚，献给梦。 【作者简介】莫小丹，广州人，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1998年开始插画创作，曾为《南方周末》、《城市画报》、《21世纪经济报道》、《书城》、《这一代》等报刊杂志提供插画。现病休在家。 浓颢，浙江嘉兴人，毕业于北京大学；曾在《南方日报》、《南方周末》、南方日报出版社、《城市画报》工作，现供职于《21世纪经济报道》报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