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020学年粤教版选修《唐诗宋词元散曲选读》山水风光散曲二首 学案
2019-2020学年粤教版选修《唐诗宋词元散曲选读》山水风光散曲二首  学案第2页

春之怀古

张晓风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混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为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舒适,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课内挖掘】

白朴与山东阿胶

1233年,也就是金哀宗天兴二年,蒙古大军攻破金都城开封,烧杀劫掠,一个名叫白朴的年轻人在兵乱中与母亲失散,被诗人元好问带到山东聊城避难。

这一段经历导致两个后果:一是白朴立志不做元朝官吏,于是便游山玩水,饮酒作曲,后来居然成为元曲四大家,与关汉卿、马致远、郑光祖并驾齐驱;二是在聊城的经历使他对阿胶印象深刻,并作曲一首:

阿胶一碗,芝麻一盏,白米红馅蜜饯,粉腮似羞,杏花春雨带笑看,润了青春,保了天年,有了本钱。

这一曲牌名叫《秋夜梧桐雨之锦上花》,在元朝就已经广为流传。《梧桐雨》取材于白居易的叙事长诗《长恨歌》,写唐明皇宠爱杨贵妃,长生殿七夕盟誓,沉香亭舞霓裳,歌舞欢乐,不料安禄山等叛乱,明皇仓皇出走,行至马嵬坡,将士迫明皇缢死贵妃。贵妃死后,明皇思念成梦,醒来正听见雨打梧桐,更添愁闷。只好以阿胶一碗、芝麻一盏的方式缅怀岁月,保养天年。

在此之前,关于唐代服用阿胶的风气与方式,我们曾经谈到,杨贵妃"暗服阿胶不肯道,却说生来为君容"。至于暗服的方式,究竟是不是阿胶一碗、芝麻一盏之类的方式,没有任何交代。

至于唐明皇是否以"阿胶一碗,芝麻一盏"之类的方式,"保了天年,有了本钱",唐代文献更没有记录,相反当时记录的是"治一切风""阿胶主风最甚"。

所以白朴描述杨贵妃的服食方式是"阿胶一碗,芝麻一盏,白米红馅蜜饯",效果是"粉腮似羞,杏花春雨带笑看,润

了青春",唐明皇也因此"保了天年,有了本钱",可能参照了元朝人的生活方式。那白朴虽然张冠李戴,但也足以表达了元朝时人们对阿胶的推崇。

考虑到1233年,白朴曾经在聊城做过一年逗留。当时聊城号称东昌府,依托大运河,富甲天下,而东阿县就是东昌府的治下,"阿胶,出东阿,故名阿胶",白朴应当对此有深刻认识。

【课外运用】

饱经忧患